楚栖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口蛋白咽下,颇觉噎得慌,他小口吞咽着茶水,又问:那还要走多久?

        明遥惊讶于他接受现状的速度,支吾了好半天,一旁的段之慎却平静道:若无意外,还需要乘船六七日,然后转坐马车,小半月抵达边境,渡境后再换船,倒是只需再行两三日。

        运河开凿后贯穿京邑与东南,顺流而行又有好船的情况下,走水路只需要十天半个月便能抵达。不过运河南端离边境还有段距离,到了那儿需要改走旱路,穿过毗邻的城镇,到了南慕境内才能继续行船。

        楚栖听他对这条路线的熟悉程度,像是走过许多次了,这本不稀奇,因为之前楚栖便觉他与彭永彦的口音是南边的。但寻常人避难也不会想到要渡过边境,去往一个陌生的国度,除非

        你是南慕人?

        段之慎想了想:在那出生,有点人脉,但四海漂泊,并无归属感。

        原来是无国度主义者,楚栖心下了然,转而看他:你是如何被牵连进来的?

        段之慎道:世子不用误会,我帮明公子办事,并非因财或是胁迫,而是受了人情。明公子帮了我舅舅一个大忙,我自然应他所托,尽力保全你们安稳南下。

        段之慎母舅是彭永彦,楚栖自然还是知道的,于是他蓦地想起被明遥迷晕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彭永彦要进宫劫人!

        劫什么人?当时来不及想,现在拿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无非是太后相关,但姑且不去论做事的出发点,楚栖现在只想知道:那你舅舅现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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