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了之后,便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宋然赶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飞羽在沙发前停了下来,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胸口有种微冷湿润的感觉宋然忽然明白过来,对方在给自己冷敷。

        林飞羽坐在沙发上,用湿毛巾仔细敷了一会儿,低声嘟哝道:怎么还有点肿?我刚才已经很轻了啊

        废话,你他妈刚才做了些什么?犬牙都用上了,能不肿吗?宋然心里破口大骂,几乎无法维持平静的装睡姿态,他知道林飞羽十分细心,生怕自己露馅儿,只能竭力控制着呼吸,装作睡得不安稳的样子,又翻身面向沙发靠背。

        林飞羽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敢再惊扰他,只轻轻给他掖了掖毯子,然后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宋然瞪着沙发背,脑子里简直一片乱七八糟,除了林飞羽厚颜无耻的行为之外,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对方那种极其熟练的样子,甚至事后还记得冷敷消肿自己睡觉一向很沉,难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了,上次住酒店的时候,起床后就觉得嘴唇有点痒,上个月还在睡裤后面发现过黏黏的东西,后来还丢过底裤打住,打住,别再想了。

        他妈的,他都遇到些什么破事儿啊,上辈子伤心,这辈子糟心,老天爷你就不能换个人折腾吗?!

        在脑海里胡乱咒骂了一会儿之后,宋然渐渐冷静下来,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自己必须搞清楚一件事情林飞羽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方便又亲近的发泄对象,还是对自己有了朦胧的异样感情?

        还有,林飞羽如今打算做些什么?为什么接那部《猎物》?事到如今,宋然可不觉得林飞羽忽然接一部同志片,是为了什么艺术追求。

        他想着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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