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是个爱干净的,打从记事起,就要日日洗澡,如今瞅了瞅她裙角上沾着泥水,皱眉道。”你不洗澡怎么能到床上睡觉?”
顾念溪只觉得他还是有点良心的,居然把床让给自己,“不必了,我睡炕上就行了,大人您身体尊贵,睡炕不大合适。”
“谁说我要睡炕呢?炕上硬邦邦的,睡得一点都不舒服。”宋宴躺在床上,拿起床边的一本兵书看了起来,“自然是我们两个一起睡床上的。”
顾念溪瞪大眼睛,“啊?”
宋宴扫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按照我祖母的性子,当真会觉得你是我养的外室吗?别看我祖母笑眯眯的,年轻时可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是年纪大了,不想去管那些糟心事罢了,实则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怕今日已经起了疑心,所以待会儿一定会有人过来的。”
“到时候我们一个睡床上,一个睡炕上,岂不是露陷呢?”
“今日的戏白演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耽搁了找你姐姐……”
顾念溪气鼓鼓拿起炕上的直裰,径直走进了净房,末了还丢下一句——好,我明白的。
洗澡时,她是一肚子气没地儿撒,更是将宋宴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她的二十多两银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赢钱也就算了,偏偏在用晚饭之前还当着她的面儿将自己赢来的银子都赏给了下人,那时候宋老夫人早已是司空见惯,还笑着说什么——琳琅只怕待会儿要私下补给你更多银子的。
哼,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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