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虽然是我父母要求生的,但怎么说也跟你姓,你不负责谁负责?如果你的工作态度是这样的话,我立刻通知Jones收紧你们组的项目研究经费!”
“停!我带他去。”
而彼时的我,正在照着积木的图例拼一颗“心”,最后也没能拼完。
我的父亲,一个终日泡在实验室里,身上总有一股消毒水味的男人。他把儿童套装丢给我,命令7岁的我穿好衣服跟他走,我照做了,但做得不太好——那个套装只是穿上了,穿得好不好就另说。至少他看我一会后还是叹了口气,帮我这里那里的打理整齐,出了家门。
“啧,搜一下吧,带孩子去哪里玩比较好……”他只有在这种时候会格外信任网络搜索。他开车导航带我去了游乐园,常规而果断的下车、买票、进场,他站在最中心的雕塑下,跟我说:“你自己想玩啥玩啥,去之前跟我说一声,然后按照阿姨和妈妈教你的,别插队别吵闹就行,我会一直待在这,找不到就问……反正,聪明点儿。”
我点点头,去玩儿了。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好多东西,游乐园像另一个世界,让我好奇心泛溢过度。我坐了旋转木马,去开了碰碰车,也去坐了跳楼机、海盗船,我爸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眉看着我去玩儿,然后皱眉看我回来。到了我最期待的一项过山车,是那个游乐园的招牌项目,我兴冲冲的跟他说了,他却把我拦住,看了看手表,冷静的说:
“别的我就不管了,这个过山车实在太不值,388元的5小时畅玩票,你现在去排队至少要排50分钟,只为了这1.5分钟的失重感和气流摩擦,以及周围人高达100分贝的尖叫声——我们家不差这70来块钱,但是本质和旁边的云霄飞车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宣传噱头和品牌效益支付这50分钟的时间?这些时间够你坐4次云霄飞车了,要坐别的也行……”
他看着我茫然的眼神,决定直接给我计算结果:“你去坐云霄飞车吧。”我应了一声,跑去排队了,反正“云霄飞车”也很好玩,有什么所谓呢?我也没有多么想坐过山车。
可过山车和云霄飞车,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时至今日,我已然不记得那时的心情了,可能和现在差不多平静吧。虽然在后来的学习中,我知道了这是一种情绪解离,我爸对我也是忽略了情感需求,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毕竟在当下这个追求生产力的人口膨胀时代,情感这种无法直接转换为生产力的东西,对于个体的幸福而言,价值过低。诚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只是出于我的思考,我把它们限定在一块很小的地方,像心脏上的梵蒂冈。
只不过,这个小小的“袖珍国家”,有时也会在我心上发起一些抗议运动,比如:
杨桦和炮友,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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