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望着我,大风从穿过打开的窗户吹动那头不太服帖的短发,翘起的头发下那张一向温润的脸庞少见浮现出一股阴郁和窝火之气,浅琥珀色眼眸里浮动出一种疯狂又压抑的色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一直觉得他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清新的竹,西湖边上散发着清香的茶叶,但那一瞬间所露出的表情却和平日大相径庭,宛如一柄磨锐利的刀,露出尖牙的兽,给我一种古怪得陌生感。

        我盯着他仔细观察起来,突然发现他穿的衬衫领子很高,而且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以往从没见他这样穿过。此刻在强风吹拂下那领子被压得很低,领子边隐隐约约露出了什么痕迹,我视觉很好定睛仔细一看,那像蜈蚣一样的痕迹竟然是一道横在脖子中央,像是被人从割喉留下得致命伤疤!

        那道狰狞的伤口让我心脏猛地一跳,我担忧起来很想要知道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询问,他先一步开口冷冷地问我:“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所有的话都被封杀在了喉咙间,或许他来接我也不过是出于以前的情分罢了,这十年过去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伙伴,我只是他十年前一个不知分寸管太多的旧友。

        我沉默着却仍旧不肯退让,即使自己与他错过了十年已经变得生分起来,即使自己没有管他的资格,我也仍旧不想看他这样。

        胖子看我们俩这样沉默地僵着立马过来打圆场,还对吴邪挤眉弄眼,暗示他刚刚那句话说得太过了。

        吴邪看着胖子愣了一会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脸“唰”的一下变白了,然后连忙顺着胖子递过来的台阶往下走:“对不起啊,小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心情不好烟瘾犯了,说话都没过脑子。你别介意这个事,别为这个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说着说着他又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却摸了个空,他深深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很烦躁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实在不行到了杭州我就去买电子烟吧。”

        我注意到他好像很害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衣服,连指尖都在发白发抖,我不明白他在恐惧什么,但这副样子实在让我感到心疼。

        我觉得他应该不至于是怕我恼羞成怒打他一顿,我在他面前的形象应该还算蛮正面的,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动手。也应该不至于是怕和我闹崩了,毕竟我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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