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水淌过许越的额头、眉弓,落到他的眼睫毛上,又在眼尾处蜿蜒地流下。或许是水温太过滚烫,以至于许越的眼尾也在微微地泛红,像是在哭泣一般。

        就连那些落下的水花也都变得像是他的眼泪。

        我知道。许越睁开眼,看着上一秒还被咬得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的手背,在此时此刻诡异地慢慢愈合,最终又变得了无痕迹。唯有落下地面,被水冲淡的血色能证明他确实将自己咬得受伤过。

        我知道。

        他再度闭上眼,嘴唇颤抖。

        我知道。

        我是一个怪物。

        拥有可怖的愈合能力,不知疲倦的体格,令无数敌人胆战心惊的精神力。

        那天他告诉卫雀,告诉江宴,也告诉他自己,催眠一般地反复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白诺失控。

        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在他的心里住着一匹怎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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