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捏了捏手指,指甲不轻不重刮擦过重楼的手腕:“你是不是忘了,你让我看见过什么?”
“……那是开始……”重楼周身气势一滞,移开视线道:“我后来可没再吓唬你了。”
那个暴雨倾盆相遇的日子,是他记忆里始终无法忘怀的动心。
青年被雨水浇得湿透,却孤身锤翻了两只饥饿的洞狮,小心翼翼从被胜利者霸占的窝里,抱出失去父母、嗷嗷待哺的白虎幼崽时,拥有最纯然的笑容。
这是对生命的温柔以待。
但前不久也是他,以超脱而平静的眼神,坐视了一场狮虎厮杀,直到被幼崽的哀鸣惊醒。
便是如此,他抱走白虎幼崽时,也没忘记把被绳子捆起来的洞狮松开。
重楼回想起那在高处投下的一匕首,如闪电般亮起白光,尖锐地划破雨幕,准确无误扎穿了死结,让洞狮脱身却追不上去。
它们对天咆哮了几声,到底只能坐下来,享用先前手下败将的血肉。
彼时,旁观了这一切的重楼无端心颤。
那个青年柔软与残忍并存,无畏无惧,拥有外人绝对无法动摇的原则和底线,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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