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抽噎的哭泣声混着男人低沉甜腻的喘息,散进风里,吹得很远,很远,融进千里外京城繁华又苍凉的月色里。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惜只叹是,风流快活事,无情最相宜。

        红玉还是走了,听说那状元郎真的叫了八抬大轿要将她从南疆娶回京城,要给词人曲人们听了,势必要成个流传千古的痴情绝唱。

        护法会在想,她成了状元夫人以后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有权有势,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夜里睡不着,看着月亮发呆。

        她走前还留了条手帕,她绣工极好,却只给他素绢,连什么蜜桃梅子的淫画都没留,只写了首文邹邹的诗,护法看不大懂,拿去叫白护法看了,他意味深长地叫护法别喝太多酒。

        虽然不太明白,但红鸾楼在他这还是成了茶馆,看着楼中来来去去的女人男人,试图用别人的眼睛、鼻子去拼凑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却连见都不敢见的脸。

        夜深了,厅堂要关了,他不想回去,回那个空落落房间,照旧是随便点了人,人生病推辞不去,坐在阁楼房中静静地饮茶。

        他以前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喝。

        现在发觉有了苦,才觉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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