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母亲来坤宁殿看望她的时候,婠婠刚好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晏珽宗还维持着昨夜那个姿势半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一只手,良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和她说什么。
说“婠婠,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婠婠,你辛苦了”之类的话,实则现下都让他觉得无b的虚伪,也根本就毫无意义。
他是亲眼看着她从怀孕、小心翼翼地保胎到孕后期的艰辛、烦躁,乃至昨夜在榻上挣扎着产子的人,没人b他更清楚她的苦楚。
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因为这个他带来的孩子所受的罪。
太后满面春风地从外头进来,一气儿挤到床前,只见婠婠平静地躺在榻上,面sE虽透着几分虚弱,可并不是那样毫无生气,唇上也有血气,没显着太过苍白。
看样子状态还是不错的。
她身下铺着的光摇云绫锦的被单褥子,头下枕着蜀地所贡的重莲绫制的牡丹彩晕软枕,长发被人梳得柔顺,额间也被人细心地戴上了乌金晕钩锦的抹额,其间缀着半颗鹌鹑蛋大似的明珠,为榻上那个刚生产过的nV子添了数分温婉恬静之气。
太后从皇帝手中拉过婠婠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拍了拍,满眼的慈Ai高兴:“婠婠呀,你真真把孩子给生下来了,现下身上觉得如何了?还痛不痛了?——也是难为透了你,昨夜竟没要我来看着,一个人就把孩儿生了下来。”
相b之下,仍然半跪在婠婠身边的皇帝看上去就格外的疲惫憔悴了,连胡茬都长得长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还是昨日的,没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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