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默立了许久,屋内依然无半点响动。即便是最后一面,爹也不愿再看他一眼么?方惊愚低低地叹息,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之时,一个沉静的声音自槅扇后传来。

        “惊愚。”

        方惊愚脚步一颤,这是爹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唤他的名字。

        有生以来,他便没被爹正眼看过一回,就连指名道姓的时候也寥寥无几。在爹眼里,他便是个似有似无的影子。槅扇后的声音温和磁厚,仿佛是父子间的临别诉语。

        “走出蓬莱罢,你是天之骄子,注定不会被此地困囿。”

        方惊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这是爹会对他说出的话么?莫非琅玕卫犯了疯病,将他又看作了兄长?然而爹方才口齿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又不似在发癔症。

        “您是在和我说话么,爹?”

        “自然是你,方惊愚。”

        “您是把我和悯圣哥弄混了……”

        “方悯圣是方悯圣,方惊愚是方惊愚。我没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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