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仙山吏颤声禀报道:“回大人,咱们方才一开门,便是这副光景了,方兄弟他……他杀了原觉元骑队的头项!”

        “我没杀人。”方惊愚低喘着气,满脸薄汗,几乎支撑不住身子,“是他饮了‘仙馔’后发狂,才落到了这等下场。”

        朱衣的三告官扬声喝道,嗓门洪亮:“信口雌黄!这御赐美酒怎会使人开膛披肝?哪位仙山卫大人不是饮了‘仙馔’十樽而平安无事?若这物吃下去后会教人死于非命,往后圣上还赐甚鸩酒?赏一樽‘仙馔’便是了!”

        又一位阍吏道:“你小子是嫉贤妒能,看到头项受赏,自己两手空空,便一时妒火中烧,拿刀抹了他肚子罢!”

        方惊愚冷喝道:“我同头项情同手足,对他素来尊敬,为何要杀他?”

        “在‘仙馔’面前,什么手足之情都是狗屁!为了此物,天下不知多少人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一时间,庭院中嘈杂攘闹,如鼎水之沸。方惊愚总算是明白了,这些叫嚣的人都是靺鞨卫扈从。再环视庭院,恍然间他似置身于九年前的方府,一样的被围追堵截,一样的面临着仙山卫的咄咄相逼,只是这回百口莫辩的人变作了自己。

        他心念电转,莫非这“仙馔”曾被靺鞨卫动了手脚?

        一片嚷唧声里,方惊愚冰冷地道:“头项确因饮下这樽‘仙馔’爆体而亡。护卫‘仙馔’是仙山卫之责,陶大人却迟来了,这一路上难免不保有奸人偷天换日,将‘仙馔’窃换作鸩酒,若真如此,恐怕是陶大人的罪过罢?”

        他将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靺鞨卫。靺鞨卫的随从们当即怒喝:“含血喷人!”方惊愚道:“你们栽诬我,不也是血口喷人么?”

        靺鞨卫抬一抬手,示意众人停口,沉稳地道:“老朽在蓬莱仙宫中也常听闻民间风议,人人皆道方小兄弟乃端人正士,说不准是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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