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惊愚为拦住他,与他大打出手。但楚狂动作狠戾猛烈,发疯时次次下的是死手。先一日他还是卧病在床、日薄西山的模样,而今却生龙活虎起来。方惊愚顾虑他伤势,放不开手脚,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得抽出毗婆尸佛,刀作棍使,教他猛吃一记。尔后方惊愚望着满屋狼藉,汗喘不已,却无可奈何。
郑得利给楚狂把了脉,道:“这是大躁之症。楚长工吃的那肉片燥毒甚重,虽能令人伤愈,却也能教人走火入魔。”
方惊愚叹气。这肉片与“仙馔”同源,当初头项和觅鹿村里的舆隶服食毕了,也当即发狂。倒不如讲,楚狂只是这样胡闹,症候已算得轻的了。
“有什么法子能压下么?”他问。
“用大寒之药,寒水石、味连……可瀛洲只有青玉膏山有药草,而今那处有玉鸡卫把着呢。”
“那还有其余法子么?”
郑得利叹道:“教他同你动手动脚,也算是泄燥了。”方惊愚摇头,“他身上带伤呢,若是大动干戈,让他伤口开裂了怎么办?”
鸨儿此时来了,也听见了他们的话,笑道:“不错,你们若再动手下去,这船舍可真要不得了!况且动静大了,易教青玉膏宫的兵卒发觉。”
两人沉默不语,脸上难色尽显。此时鸨儿又笑道:“不是还有一个泄燥的法子么?也不必去青玉膏山上采稀药,与前两个法子比倒轻易了。”
方惊愚两眼一亮,忙不迭问道,“是什么?”
鸨儿笑而不语,良久才抬手一点榻上的楚狂。楚狂此时衣衫半解,因害热病,脸上浮一层霞红,其余之处却是苍白薄秀的,教人不禁生出怜爱心思。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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