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个学岁的女娃娃,着一身云雷纹锦半袖小衣,趾高气扬的模样。银面人和楚狂听见声音,从艉楼上下来,楚狂指着那女僮,对银面人道:

        “师父,你的奸生子来寻你了。”

        银面人哭笑不得,敲他脑壳:“胡说,我都未结缡,哪来的孩儿?”楚狂一本正经道:“所以说这人是奸生子。”

        那女娃娃听到他俩调侃,怒不可遏,跺脚道:“老身可是大名鼎鼎的如意卫!你这小腌臜东西,对老身放敬重些!”她泼闹过一遭,见那银面人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清咳一声,瞪他道,“死脑瓜骨,你怎么回来了?”

        银面人道,“奉陛下之命,回蓬莱一趟。”

        如意卫道:“陛下为何仍在归墟?”银面人说:“他有要做的事。”女僮又将目光移向楚狂,问银面人道,“既是要回蓬莱,为何现今仍在瀛洲,还携家带口的?死脑瓜骨,我看他才是你的奸生子罢?”

        银面人说:“如意卫,你自个算一卦不就何事都晓得了?何必问东问西的。”

        女僮跳脚:“你把我想成老妖怪了么?都说了又不是事事都能算的!”

        楚狂和雷泽营众军士看得惊奇。且不论这银面人是不是真夤缘攀附上了各仙山卫,这女娃娃是否真是如意卫,还待人查榷。那女僮似读懂了众人眼里的疑虑,撇嘴道,“你们不信我?立个箭垛来,我教你们开开眼。”

        于是军丁们半信半疑,真在船中树起了箭垛。女僮从背上抽出一张紫杉木镶金弓,架起生鈊箭,弓弦一拨,众人未见箭影,却先被一阵狂猛气浪掀倒。再一张眼时,却见那箭垛上空空荡荡,并无一箭。

        有军士哈哈大笑:“这女娃娃瞎吹!箭不着射堋,手法分明是孬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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