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惊愚问她。
“我忽在想,我已有许久未过过这样的日子了。”
“什么样的日子?”
小椒说:“和你这样,每天吃糠咽菜,喝西北风的日子……”她已渐渐想起自己是在梦中了。
方惊愚嗤笑一声,仅仅是唇角微微勾起一点,他的神色便活泛了。“你既觉得跟我出关不好耍,当初何必又要跟来?”
“出关有出关的耍头,在这里有这里的安闲。”小椒说,忽又摇摇头。“我说得不对。”
“怎个不对法?”
“也不一定要一直待在这爿院子里,只要有人能同我谈天、和我一起过年节,一同吃角子,我便已十分快活了。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却依稀想起小时我住在一个极狭暗的地窨子里,孤仃仃无人相伴,现在比之那时,已好上了许多。”
“那你而今是很快活了。”
“是很快活了。”小椒点头,屋内陷入一刹的寂静,朔风呜呜地响,拨弄窗洞上褪色的年画。她忽而抄起筷子,了结了这寂静,神气地叫道:
“我要敞肚皮吃角子了!扎嘴葫芦,你休想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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