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惊愚和楚狂两人正牵缰踢马,一路狂奔。楚狂打开褡子,点数了一下血瓶,见都完好无损,便放下心来。方惊愚反挂心他伤势,问道:“你昨儿还昏着呢,现下怎样了?”
楚狂冷淡道:“没添甚新伤,最严重的是被殿下抱着一头扎进水里,感了风寒。”说着,他吸了吸鼻子。
“咱们就这样跑了,得利该如何是好?”
“他有美人相护,不打紧的。”
“你是怎样发觉白环卫那儿不对的?”
楚狂龇牙咧嘴道:“他们那儿的食水好重的一股蒙汗药味!一看便是动了将咱们当贽礼送给谷璧卫的心思。只是给的药还成,我吃了后,精神也略振些了。”
方惊愚问:“咱们现下是去员峤么?”楚狂点头,旋即又轻轻晃晃脑袋,“殿下,我现时还头昏着,怕不一时又要不省人事了。若我一昏,便没法护住殿下了,你看着些,小心自个安危。”
“又说这样的话!”方惊愚蹙眉,“关切我作甚?而今最紧要的是你。”
楚狂笑了:“不可能不关切的。蓬莱、瀛洲里的万万千千人,还有我,皆愿为殿下而死。殿下是咱们的白昼、天日,谁人不指望您终有一天大放华彩,光耀仙山呢?”方惊愚心头不是滋味,问道:“瞎说什么,我不过是一卒子,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楚狂沉默了片晌,风拂过来,送来他轻轻的言语。
“我是殿下的晓星。唯在破晓前可得见的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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