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寿限,此事无可避免。”
白帝笑道,眼里闪着教人毛骨悚然的光:“因而朕觉得,应寻些后人来为咱们继业。”
“继业?”
“是。咱们现正紧迫,虽可拿银钱雇人,却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要以宽善服人,又要耗去太多功夫……”
天符卫沉默不言,他觉得这不像昔日的姬挚会说出来的言辞,是因“仙馔”的侵蚀及长久的折磨而疯狂了么?他渐而分不清疯的是自己,还是白帝。白帝忽而伸出两手,紧握住他,眸光森然:
“朕想到了,咱们来创教罢!”
“创教?”天符卫愕然。
一轮残月挂于天际,如惺忪的睡眼,默默凝望着两人。白帝莞尔:“最能收买人、教人勾缠起来的,不便是教派同教义么?若能建立一个教派,将咱们的遗志传承下去,咱们也便不愁后继无人了。”
一阵凉风贴背吹过,天符卫忽而胆寒发竖,白帝的面庞在月影里一半明,一半暗,暗的那半更多些,如浸了浓墨。白帝若有所思,道:“咱们是在寻一个风歇雪停的蓬莱,一个咱们梦里的‘桃源’。咱们的教徒也要像咱们一样,寻一个风雪不侵的桃源,至死方休。朕曾读过传闻自‘九州’而来的书册,那里头写,‘桃源’有一古称,名唤‘大源’。”
他紧握住天符卫的手,犹如桎梏,教人甩脱不开。天符卫忽而恐惧,如不认识眼前之人。白帝笑意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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