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道剑光落下,易情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这回他没气力唾骂了,凄惨地呻吟着。喉咙里冒出咯咯的声响,嘴里吐出的不是脏字儿,而是血块。白石冷淡地看着他,像在看着一块砧上鱼肉。
降妖剑再度扬起,这回将刺向肚腹。百炼锋刃上铸了驱邪咒文,在妖身上划出的割痕永世不泯。
伤口不能愈合,鲜血流个不停。易情快没了气儿,昏花的眼里映出白石持剑的身影。妖鬼在灵鬼官眼里便是恶贯满盈的大敌,这厮想剖他腹,扯他肠,让他在极痛中被审,再凄然死去。
“行…我说……”易情气若游丝,伸手抵住下落的剑锋。“我是他师兄…他被…鬼王杀了。”
沉默良久,他才喘息着吐字:“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灵鬼官说,双目如幽暗无底的深洞,言辞中满是疑窦。“祝大人怎会拜一个妖鬼作师兄?他最恨你们这等浊污之物,连沾了手、略近前都是不肯的。”
“而且,在下心有疑虑。”白石弯腰,抓起易情的前襟,那上面淌满了湿滑的血,又很快被晦暝的雨雾洗去。
钉在地上的降妖剑还楔在肉里,易情被他揪着勉力抬身,剑刃再一次划开血肉。白石盯着他,目光犹如鹰隼,锐利难当:
“莫非…是你杀了祝大人?”
缚魔链被牵起,铁链一圈圈地被缠在臂上。易情仰着面,虚弱地笑道,“你瞧,你连我说的半个字不信,那还来审我作甚?”
“审确是要审的,但你们这等下劣妖鬼从来满口诳言,不足取信。”白石说,他将手握上降妖剑柄。锋刃磨动,易情的肩伤处几乎被搅成血泥。易情疼得哽噎,一旁的秋兰却忽地扑上来,拦在他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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