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止痛的七字罡字咒,是祝某给师兄写了后贴上的。”祝阴微笑,“师兄莫非真以为自己体健如牛罢?你如今便似一块破洞衾子,伤全未好,不过是拿符咒缝补了一番罢了。所以,不回无为观不行。”

        易情痛得没了声儿,冷汗雨一样地落。良久,他勉强睁眼,望向秋兰,“你想去…哪儿?最好近些……若是我在…途中倒下了,便叫我这…坏师弟送你。”

        秋兰见他蔫了气,一副遭了霜打似的模样,便知他伤重,不好强求。于是踌躇了半晌,她闷声道:“我想去…天坛山。”

        听她说话的两人皆愣住了。

        女孩儿仰起脸,日光落进眼里,在漆瞳边勾出烂漫的辉光。她用力抹净了脸,说,“我在这儿没甚么亲故了,这里又都是死人,我气力小,埋不得多少入地里,过些时候又会有瘟疫。听说天坛山里有座大庙,我想去那儿落发出家!”

        她绞着衫子角,泪水像汀兰上的泠泠清露,扑簌簌滚落。她央求道:

        “道士哥哥,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好不好?”

        第三十四章杀意何纷纷

        秋兰仰面望着他俩,噙着泪花的两眼被晨曦一映,瞳子里似点起了小小的牛角灯,金亮得甚而有些眩目。易情听她这样一说,脑瓜子嗡嗡地响。半晌,他才道:

        “姑娘,你瞧咱们俩乌发浓密,看着是会剃度出家的人么?”

        女孩儿也怔了一怔,说,“哎呀,是么?我还以为你们那儿吃斋敲木鱼呢。”过了片刻,她笑靥如花,“不剃便更好啦,这样我还能编辫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