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白电横空的一刻,有人将银剑猛地掷出,趁着他们在电光中失神的一刹偷袭得手。那是灵鬼官的银鎏金剑,饰着剑璏,寒光在其上潺流,像凝着紫霄的星辉。
“师弟!”易情心头狂震,倏然惊叫。
祝阴齿缝溢血,却仍在虚弱地冷笑:“祝某如今…是凡人,竟衰弱到……连一柄小小的降妖剑…都难以躲过……”
易情往山门处瞥去,这一瞥却教他如遭五雷轰顶。
不知何时,长阶之下,黑色的影子已将无为观围得密密匝匝。灵鬼官们头戴铸银面,身着玄衣朱裳,无数支剑戟背负在他们身上,密密层层。墨黑的影子铺天盖地,夜色里仿佛伏着百万雄兵。
暴雨之中,灵鬼官们缄默伫立,唯有杀气如骤风狂澜,卷向石阶上的两人。
而就在他们身前,有一人英姿神勇,头顶粲然金冠,黄金面生光夺目,身负错金銎内戈,左手握鲨皮软鞘。
仔细一瞧——那鞘中已无剑的踪影。那人右手向前直伸,两指仍保持着拈剑的姿势。他率着灵鬼官登上天坛山石阶,于惊电一闪间将其中降妖剑掷出,直刺祝阴胸膛。
那人不是龙驹。他摘下黄金面,雨水滑过那年轻而光洁的面庞。那是易情和祝阴曾见过的一张脸,前一回见时,那张脸上写满恭谨,像条跟在祝阴身后的叭儿狗,如今却煞气四溢,宛如阎罗恶鬼。
白石站在黑压压的灵鬼官前,抱拳揖了一揖。
他露出一口森然白牙,亲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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