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叶尖上的水露里落了日辉,明耀似星,可他的眼眸却更为灼炤,炯炯如蕴电光。

        “灵鬼官只能杀与天廷叛贼有关的凡人。这样一来,我与你们从此便形同陌路。”

        白袍少年道,清风拂动发丝,他向着天长长吁气。

        “…他们也再无缘由,来杀你们了。”

        ——

        昨夜里,易情划断了他与灵鬼官的缘线,让他们下了天坛山。若是断了缘,与他有关的记忆会渐渐变淡,像烈日下的水渍,不一会儿便会散了。灵鬼官提着刀剑,浩浩荡荡地行在石阶上,走在前头的突而一晃脑袋,似是已然忘记他们为何前来朝歌,回忆在脑中破碎、消弭。

        临行前,龙驹与易情默然对视,魁梧如山的男人注视他许久,眼里烁动的厉光渐减。

        “神君大人,这回是您赢了。”龙驹沉声道,“但您切莫掉以轻心。哪怕卑职不记得您了,天廷也会记得。”

        “缘线还能再结,若是下回再见,卑职便只会是您的死敌,而非昔日的棋友。”

        文易情目送着他走下山阶,月光落满了山路,像一地皎白的梨花。天坛山里复归一片平静,只有风儿在低低地呼吸。

        他望着灵鬼官耀目的银铠,甲胄上跃动的辉光像飞扬的雪粒,渐渐飘远。血滑落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白石上。文易情失却了气力,踉跄着走到松林边,倚着粗粝的枝干,缓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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