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两只小玩意儿狼吞虎咽的模样,易情收了鬼脸,叹息着躺下。蒲席隔不住初冬寒凉,他冷得瑟瑟发抖,难以入睡。睡不着的时候,他便望着破庙顶洞里的月牙儿,如霜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又添一层寒意。
“唉,”易情长叹一声,阖了双眼,“人世苦长,得过且过。”
——
翌日起来,易情将三足乌和玉兔揣进怀里,支着黎杖上街。他偷摸了些行客的银钱,却不急着拿去买饼吃,而是寻了张破烂油布,去买了麻纸与一支半秃笔。他从废弃的民屋里扛来了块门板,拆了插销,占了一块平日里用来斗鸡的空地,当作桌案架起来。
三足乌和玉兔缩在墙根看他忙活,两只小脑袋骨碌碌地转动。过了好一会儿,三足乌总算忍不住了,问道:“喂,你要做甚么?”
易情将破门板架好,喘了口气,道,“我要干正经营生!”
“甚么正经营生?”
白袍少年摇头晃脑地对它道,“实不相瞒,我是最厉害的神仙。琴棋书画,不说炉火纯青,却也不算得一知半解。我就在这街头给人画画、写字,挣些钱糊口罢!”
三足乌却不信,连连摇头,呱呱大笑,“这么麻烦作甚么?钱不是你一摸别人口袋,便能挣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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