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情只是摇头,“与那没甚么关系。”

        搬来木板,挂好布帘,棚子里暗沉沉的一片。玉兔趴在地上,小口地舐水洼里的雨水。易情点上油灯,将祝阴从天坛山里搬来的神君泥像不客气地踢到一旁,端起木板,铺上麻纸研了墨,开始写字。三足乌跳到他身旁,看他在昏黄的火光里奋笔疾书。鸟儿识得几个字,认得他是在写些古旧的故事,昆仑的不死木,四足无爪的混沌,吃下守宫的大傩仪式……它一时看得入神,竟忘了说话。

        烛影深深,黑暗像水一般裹在易情四周。他写着字,忽而缓缓道:“我想起了从前。”

        “从前?”三足乌问。

        雨打在棚顶,像放炮仗一般噼噼啪啪地作响,可棚内却是静的,像一方与世隔绝的天地。易情望着在麻纸上游弋的笔尖,道:“从前,我在金陵钟山里有一间竹屋。我在那儿写了许多这些故事。只是无人替我理过手稿,多半是已佚散了。”

        三足乌叫道:“你写这些玩意儿来有甚么用?又没人买,还不如画些春戏画,这才挣得了钱!”

        易情望着摇烁的灯花,墨黑的瞳子里像浸满了哀伤。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点头,“不错,无人知晓,但我在那之上花费的工夫…已逾万年。”

        雨声在棚外沙沙地奏响,乌鸦只当他说些怪话,这厮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时而说自己是最厉害的神仙,时而说自己曾是无为观中弟子。可若这小子只离了无为观十年,又怎地能在天上耗费万载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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