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最先开口,苦笑道:“项梁想要挥兵北上,寡人认为,这是好事,至少,荥阳一战有项梁的加入,必然事半功倍。”

        说到这,陈胜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游走,想看看二人的表情,但二人此时却依然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陈胜自讨没趣,只得继续说道:“寡人决定,答应项梁的请求,让他们向北进兵。”

        孔鲋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此时见陈胜已有允意,心中大喜,拱手笑道:“大王英明,臣赞成大王的决定。”

        听到孔鲋的夸赞,陈胜不由朗声大笑,起身道:“既然孔老也绝可行,寡人明日便答应项伯,让他们即刻出兵北上,与我军会师荥阳!”

        “不可!”蔡赐起身,喝阻陈胜,这时,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蔡赐,蔡赐此时已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陈胜,沉声道:“大王,此事不可答应,否则,江东如虎,过江之后,将难以控制,必然伤人!”

        “蔡大人此言有些过于谨慎了吧?”孔鲋起身驳斥蔡赐,但蔡赐却不理会孔鲋,他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整理言辞,不久,蔡赐开口说道:“大王,请听我一一说来。”

        陈胜见蔡赐似乎有很长的话要说,只得坐回到软席上,拿起茶水,边喝边听,而一旁的蔡赐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陈胜,朗声道:“大王,江东兵马数万,从他们送来的兵器可以看出,江东在兵器制作上,把关极严,刃口锋利,厚实,精细,做工精良,从这一点上看,江东的野心,俨如他们的兵器一般,锋利无比,一旦他们过江,必然会压过我们,时间久了,人心归于项家,那时,大王将会失去陈郡和泗水郡的民心,一旦民心丢了,大王认为,咱们还能在这里立住脚吗?”

        说到此,蔡赐故意顿了顿,给陈胜思考的时间,片刻之后,蔡赐继续说道:“另外,大王自起兵以来,四方响应,万众归心,如此声势浩大,鏖战秦军,才有今天的陈郡和泗水郡,虽然荥阳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未曾踏入荥阳,但武臣略赵地,周市略魏地,他们各有胜仗,不久的将来,赵地,魏地落入我们手中,秦国将会孤掌难鸣,何能久持?”

        蔡赐拿起茶杯,吮一口润润喉,继续说道:“若能用周文出兵走函谷,宋留出兵走武关,只要踏破秦关,秦国必然大乱,大王那时,挥兵继进,天下可定,如此明朗的局势,大王又何需引江东之兵来战秦军?若控制不好,反而被江东楚军占了先机,扶立楚国后裔继承王位,那时,一山不容二虎,大王必然要与楚军翻脸,楚民支持楚国王室,又怎么可能效忠大王,大王失了民心,又遇强敌,怎能久存?望大王三思!”

        蔡赐的话,句句说在要害处,陈胜此时已感觉后背被汗水打湿,他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手中的茶杯,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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