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项庄,刘邦又与项伯喝了很晚的酒,等送走项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时,众人已纷纷回营,只有张良和萧何,郦食其没有离去,三个谋士围着碳锅,安静的烤着火。

        沉默了许久,刘邦看向一旁的张良,半信半疑的问道:“韩信,真的在军营吗?”

        “恩。”张良点点头,刘邦似乎并不关心一般,又问道:“这一次项庄和项伯来,明摆着是项羽想要监视我,难道我刘邦还能半路跑了不成?”

        刘邦显然很气愤,脸上的青筋直蹦,一旁的郦食其拱手笑道:“项羽做的越仔细,说明他越忌惮您,这是好事,刘将军不妨换个角度看待这件事。”

        停了下,张良又道:“况且,项庄乃枭雄本色,他都对韩信如此忌惮,可想而知,韩信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刘将军何不破格提拔?”

        “唉,这件事需从长计议,如果现在弄得太明目张胆,恐怕会惹来项庄的质疑,眼看大军就要入蜀了,在此之前,我不想在激矛盾。”

        刘邦的担忧不无道理,张良知道,眼下不宜再多说什么,而一旁的萧何早有话想说,见二人正在商讨,不便参与,始终沉默,此时二人皆沉默不语,萧何乃拱手说道:“这次主公南迁,很多百姓扶老携幼,争相追随,我认为,主公何不分出一支军队,护送百姓移居汉中,百姓乃立国之本,主公莫要失了这次良机。”

        “子房如何看待此事?”刘邦并没有急于回复萧何,他转而看向张良,张良此时虽然端着茶杯,但他并没有喝茶,思索片刻,张良也同样扭头看向刘邦,叹道:“刘将军想要居汉中多久?”

        “子房这是何意?我一刻也不想留在汉中。”刘邦略显不悦,但他很快又猜透了张良话中另有深意,他眼前一亮,看着张良,笑问道:“子房让我舍弃百姓?”

        “所谓‘舍得’,是有舍才有得,刘将军虽然暂且放弃关中,实则蓄势待,卧薪尝胆,安知其无意复仇,舍弃百姓,是为了他日将军能够杀回关中,建立更稳定的民心,快则三五月,迟则三五年便会杀回,将军何须在意这一时呢?”张良放下茶杯,掠须笑道。

        刘邦虽然将信将疑,但他并不会对张良的话产生怀疑,只微微点了点头,一旁,萧何还想再劝,刘邦却已摆手道:“我意已决,萧大人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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