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另一只手按上赵志文的额头。
“嗯,烧退了。来,起床,娘给你做了碗糊糊,趁热喝了。”
赵志文早就饿了,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娘还是叫他志文,爬起来接过碗,也不顾烫,就稀里呼噜地喝了几口。
胃里舒服点了,才有空打量碗里那黑乎乎的糊糊,口感较粗,应该是高粱吧。
又想起刚才妇人叫他志文,嗯,名字没变,不用担心有人叫自己反应不过来了,就不知道还姓不姓赵。
就着光亮又看了看这小身板,七岁,还是八岁?就这发育不良的样子,十岁也有可能。
身下不是床,是土炕,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几个凳子,家徒四壁。
三两下喝完糊糊,把碗递给应该是他娘的这个妇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娘,什么时候了,我想下炕。”
“不再歇会儿了?志文,天才亮呢。”志文娘关切地说。
“不歇了,骨头都睡疼了,起来走走。”说完志文就掀开被子,也不要他娘帮忙,把炕边那满是补丁的棉衣棉裤穿好,套上鞋子,慢慢地跟着出了这间小黑屋。
外面是稍大一点的堂屋,一张方桌旁坐着一个汉子,正捧着碗喝糊糊呢,听见响声,放下碗,看见志文和他娘走了出来,“怎不再躺会儿,天冷,小心着凉。”边说边用手擦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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