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班头将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还要多谢贵商社出人出力,将他们一网打尽,全州上下这才免遭荼毒,这都是贵商社的功劳啊,保安州有了贵商社,真是一大幸事。”

        “过奖。”宋献策将信收回包袱里,“流匪已经清剿得差不多了,诸位差爷兵爷若不嫌弃咱们吃食粗鄙,一道进院里尝尝?”

        “不不不。”班头连连摆手,“身为官差,理应做好表率,我等自有干粮,就不打扰了。”

        “差爷风范,令人佩服。”宋献策拱拱手,转身欲走之际,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对了,这位差爷,你看咱们这官买行头的单子...?”

        班头心下一紧,此事乃是尤同知所定,他可做不了主,这涿鹿商社明显是知州大人的嫡系,官买行头乃是把人往死里整的事儿,有知州在就肯定轮不到他们,只是知州一时不到,他就不能公然违抗同知之令,这大神打架,小鬼难捱啊。

        “这...宋公子放心,我等就在此住下,维持此地的治安秩序,若有哪个不开眼的小毛贼上门打扰,不用贵社出面,我就将他法办了,定不会打扰贵社的正常买卖。”班头硬着头皮,含含糊糊地说道。

        他不说自己立刻开拔,却也表明了不会再为难涿鹿商社,班头还有些庆幸,当时觉得商社里没有东家,都是些做不了主的人,就没有把官买单子递进去,也算是错有错着,和涿鹿商社没有把脸皮撕破。

        “如此,那就多谢差爷了。”宋献策拱拱手,大有深意地看了班头一眼,他们此举却是正好合了志文的意,随后告辞离去。

        他知道这班头话里的意思,与同知不对付的是知州,在这位大人物没有莅临保安州前,他们这些差役若是过早站队,公然与同知做对,恐怕尚未等到知州到来,就要被清理。

        眼下能做的,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针对涿鹿商社的官买行头敲诈勒索,只许人进不许人出等等,他们自是不会再做,但却得留在涿鹿集做个样子。

        宋献策对这些差役兵丁也并不逼迫过甚,更不指望他们一看贺知州的信,就能帮自己等人对付同知,现如今这种只打雷不下雨的态度,就已经很令他满意了,对付尤同知,救出孙大夫,还得自己人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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