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叹气,恒王满脑子的成王败寇思想,扭不回来了,说的再多也是枉然。
他退后一步,交给属下。
轮到施初登场,施初深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他问出最想问的问题,“还记得,被你陷害的左都御史,桑梓英么?”
施初已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他报出父亲的名字,凶手默默然,再缓缓说起当初害人的心路历程,他慷慨陈词,挥斥方遒,力诉凶手的道德败坏,残忍血腥,最后凶手恼羞成怒,徒呼奈何,他再出手压住凶手的反扑,送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流程想的很好,只是恒王不配合。
恒王愣了,“谁?哪一年的御史?”他不耐烦的说,“直接说事,我记不住那么多人名。”
施初只觉,先前的纠结和思考当真可笑,像恒王这样的人,显然不存在悔悟和反省。
“十六年前,左都御史桑梓英,精明强干,极得圣眷,下得一手好棋,先帝经常让他留宿宫中,许多人都说,他很快就会迁入内阁,成为次辅,青云直上。只是他回乡探亲的路上,先被盗匪杀害,后又有传闻,说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他草菅人命,威逼下属。”
施初每说一句话,就心痛难耐,“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你的陷害,我当真搞不懂,他只是一届文官,到底哪儿挡了你恒王的路?”
施初的一番话,总算是恒王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他恍然,“是他啊!没什么原因,想做就做了,我记得,当时我手下有个官员升迁无望,前头的职位都有人占了,于是我就顺手弄下去一个,再找人填补了左都御史的空缺,我的人也能顺利升迁。”
“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人,多大点事啊!你还挺记仇的。”
恒王两手一摊,表达自己的轻慢无奈。
施初忍无可忍,直接扇了恒王一巴掌,扇的恒王口角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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