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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更夫打锣从街道走过霄安街,百姓正安睡,路过晋昭公主府,门口石狮子两眼雕得极大,金丝灯笼下更显威武。
守门的侍卫交班,守了一夜的人打着哈欠从小门进了府。
容清樾靠在贵妃榻上打盹,让侍女每隔一刻叫醒自己,她去看李绪的状态。
喂了药一个半时辰,李绪的体温不曾有一刻下降。
这次起身,侍女已经为他又擦了一遍散热的酒。
她去到床边,恍见李绪的嘴张了张,似是口渴,让菡萏拿水来,后来看仔细些,才发现他好似在说胡话,凑近了听,他说:“母妃,您何苦生下我?”
生了他却又不保护、呵护他。
南启以质子议和,父皇让他作为质子,他的母妃没有犹豫,没有问他,一口答应。
她从未考虑过,他体弱,是否会在前往的路上生病;也不曾思考,他来到南启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死。
这个念头让他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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