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之下,只想快些将那鬼影拦住,至于何司行方为何大叫“师父”,也顾不得了。
哪知话音未落,那灰影长啸一声,凌空划过三丈之遥,从天而降。
一众黑袍武士惊呼出声,刘狗儿径自瘫坐在地,转眼望向司行方,又被吓了一跳。
司行方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冲那灰袍老者“咚咚”磕起了响头,脸上分不清眼泪鼻涕,颤声道:“徒儿不孝,险些害了师父……险些害了师父啊……”
这响头实实在在,并未使用内力护住额头,是以几次下去,已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万古愁视而不见,冷哼一声,将沈琢玉放下,讥道:“老夫当不起,司长老,还是起来吧!”
司行方一听,心里愈加难受,磕头不止,惨声道:“徒儿不知师父来了,若是……”
万古愁拂袖打断道:“不必说了,老夫不是你师父,你断桥阻敌,也是恪尽职守,合情合理!”说罢别过身去,目光寂寥,举头望向远处。
司行方听到“不是你师父”五字时,脑中一片空白,他幼时被万古愁收养,无亲无故,早将万古愁视作亲父。
自从万古愁莫名出走之后,三十载流水悠悠划过,没想甫一见面,就险些亲手杀了恩师。
司行方心中后悔不已:“师父定是气我断桥,这才说出此话,我更须好好认错,求得师父原谅……”如此一想,磕得愈发卖力。
他本就披头散发,如今又满脸是血,当真和厉鬼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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