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定了半晌,楚轩终于颓然坐下,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怎么会……”

        沈琢玉在他身旁缓缓坐下,毕竟过去了一年有余,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是每痛一次,他的思念便又加深一次,换来的,则是下次愈加剧烈的心痛,和愈加汹涌的相思。

        月至中天,北风依旧,二人不知呆坐了多久,剩下的酒坛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也便很快告罄。

        楚轩喝下最后一滴酒水,喃喃说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被我仇人所杀,事后,我虽杀了那仇人为她报仇,但是正如你所说,就算我用命去换,她也回不来的。”沈琢玉语气平平,平淡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是此时的楚轩,却能听出他藏在平淡之后的伤痛,一切,只因他二人经历相同。

        他不想再深问下去,那个女子,虽然也曾深埋在他心里,可是终究不属于他。就算她死了,也自有此刻坐在他身边的男子将她铭记,将她思念。

        他沉默了许久,忽地说道:“你知道吗,那曰我身陷敌阵时,虽然奋力在突围,可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就这么死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琢玉也有了几分醉意,闻言嘿嘿笑道:“想要突围的,是那个南武林首领,而那个想要一死了之的,才是真正的楚轩……你讨伐摩尼教,就是为了腾雾吧,对不对,对不对……”

        楚轩不置可否,答非所问道:“腾雾最爱梅花,记得她还在时,就曾和我说过,梅花虽美,却很可怜。每年盛放一次,将最美的年华献给了粗糙的梅树枝,等到来年,树枝还是那根树枝,梅花,却已不是那时的梅花了……那时我还笑他,没有树枝,梅花焉能独活?谁知她却说,公子,你怎么就知道,如果树枝挽留,梅花兴许就不会走了。呵呵,我真傻,那时的我,非但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还在那儿笑她尽说傻话,天底下哪有不谢的梅花……”说着说着,楚轩似乎意兴阑珊,冷哼一声道:“我就是那后知后觉的树枝,如今人走花谢,却在这里虚情假意……”他垂头丧气,哪还有半分南武林第一人的样子。

        沈琢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楚轩,感慨之余,亦觉这样的楚轩,更让人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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