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怀里醒来前有些时光错乱,迷迷糊糊中像是在潮湿闷热的喜宴厅,像是在光线昏暗的出租房。齐致辰睁开眼,视线落在与他近距离面对而躺的男人脸上。最踏实的不是睡在哪里,而是身边睡着谁。

        不知已是几点,外面有些阴天。齐致辰动动身子,明明十分宽大的一张床,他们俩却紧紧贴挤在一边。把蹭在周继良腰间的手收回,把压在周继良胳膊上的头抬起,齐致辰小心翼翼,怕弄醒了还在睡着的人。

        他拽过薄毯围住还光着的身子后坐在床边,周继良没醒。印象里以前男人睡觉很轻,有轻微晃动和声响就会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睛,看来这几年生活过于安逸,有些习性随着年龄增长变淡了。

        齐致辰光脚踩在地板上,摸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后避开一地衣物走出了卧室。

        昨晚上楼后他们连灯都没开就直接拥吻着到了床上,此时再细细看来,周继良家里真是太过干净了。吸引齐致辰的是电视柜上的几个小摆件。他肯定,那几个建筑模型曾是他的东西,木质零件因受潮走形显得松垮,半脱落的颜色添了陈旧,可看起来熟悉的让人欣喜。

        “只留住了这几个。”

        齐致辰回身去看走过来的男人,他笑:“我当时都扔掉了,你怎么找到的。”

        周继良从身后抱住齐致辰:“我从部队退回来时你出国有几年了,一次喝多酒我就去了我们以前租的那房子,神志不清到以为还是你来开门。醉汉深夜敲门把房东吓坏了,认出我来后请我进去坐,他说当时你有些东西留在屋里,别的用不上都处理掉了,倒是有几个建筑模型他那小孙子喜欢,就留了下来。”

        “然后你就要来了?”齐致辰扭头问。

        周继良笑了:“怎么能是要的呢,我回礼了的。”

        齐致辰将手里的模型放下,叹气道:“弄得跟遗物似的。”

        “不瞒你说,”周继良继续道,“当时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世界那么大人又那么多,我找不到你的。自欺欺人的认为留了点东西就像留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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