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动。
尹问崖的法术是怎么把我放在床上的,我便保持着怎样的姿势,我不想让我和他唯一的一点联系就这么断掉,好像只要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能让他施在我身上的法术留得更久一些,尽管这点“联系”非常虚无缥缈,而且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我脑后的发饰硌得我脑袋嗡嗡的。
尹问崖在桌子旁边的木凳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壶倒水。
为了转移我对我后脑勺疼痛的注意力,我开始胡思乱想。
这仙舟很好,好就好在它的大小适宜。
它既没有大到能让睡觉的卧室和喝水待客的厅堂有所阻隔,能让我的余光看见旁边正在喝水的尹问崖,也没有小到让尹问崖觉得和陌生师弟待在一室觉得尴尬,使他走出室内,到甲板透气。
我不敢直视尹问崖,因为师父说过,我不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可怕,好像想杀人,尽管我当时想的是今晚要不要吃点什么。
以前的我,从不在乎自己长什么样子,眼神又是多么可怕,我如师父一直教导的那样,心不为外物所动。练剑时,眼里心里都只有手里的剑;练身法时,便只有周身的风能入我眼,入我心。
但我现在开始在乎了。
我会在乎我现在一身绿色皮肤,也会在乎我在秘境历练已有半个月没洗澡,还会在乎我的眼神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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