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与他厮混在一起就算了,连梦都不放过她。

        宿星卯明明那么讨厌……顶多就是,身体对她有一点点性吸引力罢了!抛开生理吸引,谢清砚根本就讨厌死他了!

        明天便是谢锦玉女士归来之日,她和等候午门问斩的犯人一样行也烦闷,坐也恼人,心头揣着个锣鼓,走两步就咚咚的喧天响,哪处都难安。

        幸亏宿星卯言而有信,当真帮她应付大部分作业,却也直言,她欠下的卷子太多,他单独写不过来,她也得留着一道写,抄也得坐着抄完,杜绝了她想溜出门玩耍的可能性。

        于是乎,此时此刻,大好晴天。

        谢清砚被迫与宿星卯共用一张书桌,她一手支颌,撑着一张苦瓜脸,整个人跟入了秋的茄子没区别,霜打得焉儿吧吧的,眼下因昨晚“噩梦”困扰,也泛着一圈困倦的灰青。

        她哈欠接二连叁,握着笔的指头颤颤:“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

        抄一题就唉声叹气一下,叫苦连天:“我的命好苦…”

        宿星卯恍若未闻,头也不抬,他连坐着写作业的姿势都很端正,背不靠椅,极像后山里竖着长出的一根翠竹,笔直挺拔,握笔的姿态十分标准,犹如被直尺的刻度精准测量过,他写得很认真,字却狗爬似,全为学她。

        宿星卯从小就练得一手漂亮字,依稀记得还参加过什么书法比赛得了大奖,他会书法,瘦金、颜、柳体都擅长,行楷通变。只是为了模仿谢清砚的笔迹,不得不“委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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