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说他多喜欢蔚舟,却也不见得。
但他不同,这些年,想给他介绍女人的合作伙伴如过江之鲫,都被他以事业繁忙为由推拒了——在无人知晓的时间里,他在心里悄悄守着一个过世的未婚妻长达二十余年。
长辈们随口一提的玩笑话,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执念。这份执念像是用一个透明玻璃罩,徒然拢住枯萎的花朵,看它一点点被泥土吞噬。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来年,他会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人,和她成家。又或许一直找不到知心人,就此孑然一身。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转个拐角,记忆里早已蒙尘的那个人又再次鲜活起来。
像是分了图层的电子画,却不小心按到了合并,中间的数十年空白被瞬间压缩成泡影,组成一个活生生立在他面前,成熟又多彩的蔚舟。
可如今,蔚舟亲手撕开了图层,指着那些泡影告诉他,这都是他一个人的自我感动罢了。
或许蔚舟才是对的。
他不依不饶地缠着人家,到底是真的心悦她,还是源于不断美化的童年滤镜,亦或是婚约执念催生的占有欲?
他看不清。
不过没关系,时间会验证一切虚妄的心,他们来日方长。
想通之后,季时宴缓缓带上眼镜,又恢复了矜贵内敛的模样,松了松领带,让自己喘了口气,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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