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为自己一眼认出长大后的蔚舟而沾沾自喜时,蔚舟都会用她和江澜之间理所应当的熟稔轻易击碎这份喜悦。她没有刻意提起,可正是这份脱口而出的了解,才更叫他感到无力。
他与蔚舟相识的九年,已经永远停驻在记忆深处,不会再有变动,可她与江澜的十年,却如流水般潺潺向前,不止不息。
“舟舟,生日快乐,祝你新的一岁也顺遂无忧。”
——连祝福的话也只能在特定的日子告诉她。
她迎着夜光抬头,礼貌回复:“谢谢,你今天说了很多遍了。”
他走之后,蔚舟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出门时又碰上了杜方。
或者说,杜方一直在等他们两人聊完。
蔚舟默默放下手包,又坐了回去。
“如果你是想跟我解释上午投票的事,没这个必要,我明白你有自己的考量。”
杜方叹气,他知道蔚舟有此一说不是赌气,但依旧坚持道:“舟舟,当脚下正在走的路已经眼见到了头,即便另一条路九死一生,我们也必定要去闯一闯的。”
他一开口,便将气氛推向沉重。大厦将倾,他们都在尽力扯住绳子,区别是蔚舟想着如何将其摆正,而以诺瓦为首的党派则想着用另一座高楼来做抵住房梁的撑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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