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线微弱的天光。
他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像一个受伤后躲回洞穴舔舐伤口的兽类。
左手缠裹的绷带因为刚才的动作再次被渗出的血染红,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他抬起那只手,举到眼前,在昏暗中盯着那厚厚的白色绷带。
父亲的话语如同冰锥,反复凿刻着他残存的意识。
那个“位置”:永恒的“妾室”,永恒的下位者,永恒的仰望者。
可能永恒地看见母亲那毫无阴霾的依赖笑容,那纯粹的、他永远无法企及的温暖……就可以让他身处白昼般满足。
这就够了。
我能永远地陪着妈妈,能够永远地守候在妈妈的身边。
就足够了。
陆漪涟闭上眼,身体因为灵魂深处烙印的冰冷刺痛而再次蜷缩。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窗外的光线由昏黄转为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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