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午後像一条被晒得发烫的胶带,黏在城市的每一块墙面上。我翘了《视觉语言》的课,跑去二轮电影院补一部老片。灯亮起时,我还坐在最後一排,让字幕在脑子里延迟个三秒,像散不掉的余温。

        回到租屋的小套房,手机刚好震了一下。

        「阿禾,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是我妈妈——顾晴,常年飞来飞去的展演策展人。她说话一如既往地乾脆。

        「嗯,谢谢。」我把钥匙丢进碗里,叮的一声响。

        「想要什麽就寄信给我。对了,你现在……十九了吧?」

        「十九。」

        「那就是说,今年念专二?」

        「我重修过一年,现在大一。」

        「也好,开心就好。先这样,飞机要起飞了。」

        通话不到五分钟。她永远在路上,句子里没有多余的停顿。切断後,房间忽然很安静,只剩窗外机车发动的嗡嗡声。我把外套一甩,落在沙发上,这才看见门边的信箱里塞了个牛皮纸信封,角落被雨水渗出一圈淡淡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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