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承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回家你先歇着。我煮点白粥,你有胃口再吃。」他想起上次汤向吐得严重,还有些後怕。
汤向仍望着窗外,默不作声。
车内又安静下来,引擎震动的低频变得清晰,雨滴不知不觉落得密集,紊乱急促地打在窗上。周江承开了雨刷,视线没再乱飘,乱的是思绪。
一段二十多分钟的路,走出了几个小时的错觉。
厨房的柔h灯光,洒在锅内,也洒在汤向手背上。他站在水槽边,将洗净的白米放入锅中,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神情很是专注。
周江承走过来:「你去歇着,别忙。」
汤向没回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水声淅沥,米落进水底的声音清脆。
汤向把米泡上,站了一会儿,等某种情绪随之沉淀。可是他越待在这里,有些记忆就越清晰。尤其身旁之人这样温柔无害的陪伴,就和记忆里的人一般无二。
可是他不能逃跑,是他让周江承留下来的。
周江承轻轻贴近他,确认他不会躲,方伸手环住那在他鼻尖下的瘦小身子,深怕他倒下而用力托着、抱着,然而对方无动於衷,没有丝毫要依赖他的意思,最後还礼貌温和地推开了他,对他清清淡淡地笑了,彷佛在安慰他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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