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多麽简单的问题啊。自从那些施暴者留下印记後,除了自己午夜梦回时的触碰,再没有人问过他,痛不痛。

        阿沈垂下眼,避开男孩的目光,「以前…很痛。现在…」他顿了顿,撒了个谎,「现在不痛了。」

        那道疤本身早就不疼了。但它所代表的一切——毁容的痛苦,失去的过去,被困在马戏团的绝望,戴上小丑面具的屈辱…那些疼痛,从未真正消失过。

        孩子的目光在阿沈脸上那泾渭分明的两半之间游移。「那你…是小丑哥哥…还是…?」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另一半的样子。

        「我…」阿沈卡住了。他是谁?「小丑哥哥…他表演完了,要去睡觉了。」他艰难地说,「现在…是我。」

        「你?」孩子好奇地重复了一遍,然後指着阿沈脸上残留的油彩,「可是你还有颜sE。」

        「嗯,」阿沈继续在男孩面前,慢慢地、仔细地擦掉另一边眼睛周围的黑sE线条和夸张的眉毛,「这些…也要洗掉。像洗脸一样。」

        随着油彩一点点被抹去,阿沈真实的眉眼轮廓逐渐显露出来,疲惫,黯淡,但至少是属於他自己的。孩子看得入了迷,彷佛在观看一场奇异的魔术。

        「为什麽要画成那样呢?」男孩终於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麽?因为不画起来,就没人看。因为画起来,才能藏住自己。因为画成这样,别人的嘲笑和惊恐,才不会直接伤害那个躲在里面的、胆怯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