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那间狭小的化妆室,他将头埋在枕头里继续练。那声音在闷Sh的布料中回荡,扭曲变形,他一遍遍地尝试,从肚子深处发出那怪笑。
直到那一天——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他练得格外卖力,突然间,他笑得喘不过气来,x腔剧烈起伏,像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笑声与哭泣糅合在一起,一边是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边是痛苦的cH0U搐。
他当天录了影,怔怔看着那个已不似人形的自己——双眼几乎翻白,嘴角扭曲到极致,整个身T都在颤抖,像是被恶魔附身。那个笑容,连他自己看了都毛骨悚然。
「就是这个!」团长拍手叫好,「这才是我要的恶魔笑容!」
从那时起,这种介於笑与哭之间的叫嚎,成了他的招牌。每次表演时,他都要让自己进入那种快要窒息的状态,才能发出那个令观众惊恐的怪笑。
化妆也是一门重新学习的功课。
在学校时,他用的不过是普通的膏状粉条,薄薄一层,足以应付舞台灯光。马戏团的专业油彩却是另一回事——白得纯净如雪,像石膏一样厚重,质地黏稠得像未发酵的面团。第一次使用时,他几乎推不开那些颜料,在脸上涂得坑坑洼洼,像个业余的油漆工。
「这样不行,」化妆师摇头,「你要学会控制力度,一层层地涂,每一层都要拍实。」
於是,阿沈又开始了漫长的学习过程。他学会了先把油彩放在手心r0u热,再用指腹一点点按压在脸上,而不是像涂rYe一样推开。每一处都要涂得均匀,光滑,没有破绽。
不仅如此,专业的舞台妆容还要求连耳朵、鼻孔内侧、颈部都要涂满,不能留下一丝真实的肤sE。那些在学校或拍短片时从未需要如此彻底,观众看不清细节。但在马戏团,观众近在咫尺,任何瑕疵都会被放大。
卸妆的时候更是折磨。油彩渗入毛孔深处,普通的洗面N根本无济於事。他必须用专门的卸妆油,反覆按摩才能彻底清除。每次卸妆後,他的脸都又红又肿,像是被灼伤一般——讽刺的是,那确实是灼伤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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