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娴回东北后,家里便只剩两个小孩子和一只猫。林尚德将筷子、勺子摆好,动作b几个月前更熟练。桌上的灯只开了中间那盏,木纹被暖sE拉亮。她把第一碗盛给他,碗沿轻触桌面发出一点瓷声。他低头舀了一颗,吹了两下,慢慢咬开;芝麻馅很烫,他还是吃得很认真。源音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勺子在甜汤里绕了一圈,停住。
她想起小学的冬至,学校食堂会做汤圆,她总是喝了一口汤就把碗推过去,说“给你”。又想起初中三年都是一个人的冬至,和碗里放的冷掉的汤圆。再看眼前,碗里的热气把他的刘海熏得有点凌乱,影子安分地落在地板上,随着他呼x1轻轻缩放。
“又算是过了一年了。”她说。
“嗯。”林尚德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这个的。”林尚德又补了一句。
“每次看你吃的那么香,也会想尝试一下的嘛。”源音边笑边小口的吃了起来。
“人总会变得嘛。”
鱼鱼跳上桌子,鼻尖贴着碗闻了一闻,又跳到窗台上。窗外风更紧,街角灯忽明忽暗。它转回头时,目光在源音脚边停了一瞬。地板上的那一小片黑影像是被谁从下方戳了一下,起了极细的一道纹,随即自我抚平,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林鱼鱼开始用前爪抓着尾巴玩,不再关心别的事情。
吃完,碗底各剩了一点芝麻碎。林去洗碗,水声在水槽里细细地落,像一段话被慢慢擦去。源音收拾桌面,抬头时看见墙上放在相框里的一张纸照片——神社的灯笼、商店街的招牌、四个人一起拍的入学纪念照片,甚至有b赛后在甲子园边哭边铲土的囧照。她走过去把相框往右挪了一厘米,让它和旁边的边缘对齐。
屋子很安静。风在窗外走,钟把秒针往前推了一格。她忽然意识到,时间顺着他们四个人的步子一格格挪开了:新年的钟声,夏天C上的那次谈话,再到今天碗汤圆上的热气。她没有把任何一种感情命名,只在喉咙里轻轻“嗯”了一下,像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回答。
“明天还要早起。”林尚德把抹布拧g,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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