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宸曦,出身於台湾南部山脚下的一户乡间官僚人家。祖上是清朝遗老,历经时局更迭仍保住了几分田产,在村落东头留下了一座三合院与土地公庙,朱红门楣上还挂着早年台湾总督府赐下的「诚信世家」木匾。虽称不上权势显赫,但在这块土地上,我们家的姓氏,依旧有几分份量。
然而这个家族,也流传着一种诅咒般的怪病。
它静静潜伏在我们的血脉中,从不预警、不叫痛,却在孩子十二岁前悄然夺命。我从未见过我的哥哥与姊姊——只知道老照片上的他们笑得灿烂,而如今照片都蒙上了一层烟h的岁月尘埃。父亲从不多谈,但每次提到他们,眼角总会泛着光。
而我,是唯一一个撑过十二岁的孩子。
十三岁那年,我的身T像奇蹟般一天天健壮起来,没有任何异状。村里人说我命y,是祖先显灵,连庙里的乩童都说我「YyAn不拒,百邪莫侵」。父亲开始对我另眼相看,带我学家业、读地契、背族谱。他请来南部汉医与台北西医轮番照诊,屋後那口灶,几乎每天炖煮着当归h耆与老母J。
也是那时,我遇见了她——村尾茶园的李采薇。
她秀丽温婉,会弹月琴也会做米香。她笑起来有个小梨涡,说话轻轻的像在吹蒲公英。那年我们十三岁,在芒花盛开的田埂上奔跑、在溪边追逐红尾鱼、在灶脚边烤番薯。每次她笑着递来烫手的蕃薯时,我的心也像被炭火烘得发烫。
但命运从不眷顾太久的幸福。
十五岁那年,怪病复发了。
一开始只是四肢无力,後来连站立都成问题。我总觉得x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冷汗淋漓,心跳时快时慢,彷佛下一秒就会停摆。父亲急得像疯了一样,从鹿港请来符师祈禳,又从省城找来西医打针开药,却都无效。绝望中,他听闻美国有种新型的冷冻舱治疗法,或许能够「让细胞停止恶化直到医疗技术成熟」。
对一个连英文都说不好的农家老父而言,那是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他还是咬牙卖地、变卖祖产,请托在省府任职的舅舅,办妥签证,将我送往美国。
那天我记得前往桃园机场前,天空是铅灰sE的...李采薇站在三合院前的桂花树下,紧紧握着一罐她亲手做的米香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生Si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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