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留意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托着腮,用瘦长的指骨反复敲击朱漆几面,那张清贵到鼎盛时透出三分病气的面上忽然间消失了所有表情,空无一物的雪地一般,再看不出喜怒颜色。

        “王上加白。”皇帝沉吟,“白也,昼也。”

        王炳昌眉宇间阴云密布。

        世人皆知,三皇子姓雍,单名昼。

        “右相,看来你得了一个好外甥呐。”皇帝懒声道。

        王炳昌吓得赶忙离席跪倒,连连叩首谢罪:“臣不敢!臣虽是荣安郡王的舅舅,但更是国朝的官员,服侍皇上这些年来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不说臣,就是荣安郡王,也一直仰慕他的皇兄,唯皇上马首是瞻,从未有半分非分之想!皇上明鉴,万勿听信小人无稽谣谗,调唆妄语,以致君臣相疏,离心离德啊皇上!”

        一番剖心之语说的是感天动地,催人泪下。

        若不是雍盛开了天眼,怕也由不得他不信。

        雍盛无言仰首,默默盯着八角凉亭上错彩镂金的梁轴檐檩,令人窒息的寂静像一把悬在每个人头顶上的刀。

        没人猜得出这一刻,年轻的帝王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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