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谢折衣静候着。直到没了动静,方转过身。
就见雍盛只着薄薄一袭中单倚在枕屏,曲着单腿,手腕搭在膝头,几根玉白指尖捏着那小瓷瓶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
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谢折衣眉峰微动,无视那探究的眼神,径直取过架上挂着的明黄寝袍,为其披上,温声问:“疼吗?”
“疼得很。”雍盛矫情抱怨,“火辣辣的,疼得朕不得好眠。”
“是圣上过于娇嫩了。”谢折衣失笑,“此金疮药是妾偶然所得,见效甚快,可仔细涂抹了?”
“嗯。”雍盛敷衍答道,举起瓷瓶,“你特地跑这一趟,就为送药给朕?”
谢折衣坐在榻沿沉默几息,道:“圣上白日生了那样大的气,妾心不安,特来赔罪。”
美人脸上确实显露出几分诚恳的歉意,对着这样一张脸,雍盛实在生不起气。
摸摸鼻梁:“此事错不在你,朕是在与自己置气。你不必内疚。”
“那我宁愿你生我的气。”谢折衣道,“恼人总比自苦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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