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嫌弃我一个满身铜臭的奸商糟污了你们文人清气,便连做诗也省了罢。”任四季爽朗笑道,“薛公子吉人天相,自有飞黄腾达日,届时只别忘了我庆春楼才是。”
薛尘远摇头苦笑:“任老板成日里宣扬我薛某将会飞黄腾达,我竟不知你究竟对我哪来的信心。”
任四季伸出两根手指,点上自个儿眼睛:“任某这双招子,几时瞧错过人?”
薛尘远哈哈大笑:“呜呼哀哉,一双慧眼,恐要在薛某这里折戟沉沙了。”
任四季摆手:“唉,话不可说早了,是折戟沉沙,还是百发百中,直可拭目以待!”
几人说笑打诨,饮酒飞花,不一会儿池上锣鼓大作,礼炮齐鸣。
扭头望去,只见一览无遗的江面上先有二十只小龙舟并行开路,每船各五十余名绯衣军士,各持旗鼓铜锣,招舞奏乐。
接着又有虎头船,彩画描金的飞鱼船,单人划的鰍鱼船,雕梁画柱游艺船,大大小小船舶飞舸鱼贯而入,浩浩汤汤,一路喧鸣着变幻阵型,花样繁多,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直驶至圣驾所在的争渡楼,楼前水面竖起一根根彩旗标杆,大小船舶停橹列阵,肃穆静候。
又是两排礼炮齐鸣,喧嚷渐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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