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兄长的病好似从未有过一丝半点的好转,常年为他看病的御医树大夫说,他须忌浓酒,忌大肉,忌寒凉,忌吹风,吃的是药膳,穿的是厚裘,每年一到了秋冬时节,就病得犹如仅剩下一口气。

        虽然据说也确实是只剩一口真气在吊着他的命。

        苏梦枕的咳喘渐渐平缓了下来。

        苏镜音连忙提壶倒了杯温水给他递了过去。

        苏梦枕接过茶盏,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她露出了个安抚的笑来,“哥哥没事。”

        他其实并不常笑,也不怎么喜欢笑,大多时候总是哧笑或冷笑居多,此时露出这样一个略带安抚的笑,是很难得一见的,也看得苏镜音心里忽然就难受了起来。

        苏梦枕虽生来性子冷清,但苏镜音小的时候大多都是叫他哥哥的,只是后来父亲去世,恰逢金风细雨楼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他为此而殚精竭虑,心思城府本就极深的他,行事手段也如他的刀法一般,越发诡谲凌厉,狠辣无情。

        渐渐的,苏镜音也变得沉默,后来逐渐改口称他为兄长,只不过偶尔还是会脱口而出几句哥哥。

        但其实苏镜音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若没有她哥哥的狠厉手段,只怕风雨楼早已湮没在了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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