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与爱意,总是分外折磨人。

        半晌,那折磨人的咳嗽终于平缓了下来。

        手中的帕子已经沾染了大半血色,苏梦枕垂眸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缓缓将它折叠齐整,尔后,才复又开口说道,“音音其实很敏感,即便我们不曾提起,她自己应当也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她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想过,因为那于她而言,几乎是把她从小到大的身世认知全部推翻,再重新塑造。

        杨无邪还想说什么,最后顿了顿,只沉沉叹息了一声,“唉……”

        苏梦枕未再开口,手中染血的方帕越攥越紧,凝眸看向那道逐渐消失的身影时,眼里光影明灭,似有几分难以言说的黯淡。

        京郊的庄子里。

        这庄子自修成后,苏镜音是第一次来,石观音在修建的时候,因着打算长住,所以很是大手笔,庭园里阶柳庭花,落错有致,景致极好。

        但苏镜音此时却没什么心思观赏。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笺,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苏镜音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那是旁人的故事,不是她母亲的故事,更不是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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