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散场,走廊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光把地砖分成温柔的格。她把所有临时状况的白表按时间钉好,封皮写上例外处理·九月。她相信记忆会背叛,但纸不会。离开办公室时,玻璃门上映出她的影子,肩背挺直,脚步不快不慢,像在跟一首无形的乐曲合拍。

        夜sE沉下来,老宅侧院安静得像把声音都存起来了。银杏树把叶影簇成一片细碎的光,风过时,叶片彼此轻碰,发出近乎耳语的响。她在石阶坐下,背靠着柱,资料夹搁在膝上。白日被秩序压住的心绪,在此刻像从裂缝里慢慢渗出。

        她想起他问的那句你最近很累?不是普通的职场关心,像一枚安静的钉,将她飘动的心固定在墙面。她从来不Ai向外寻求安慰,她的稳来自对规则的信任;可今天,她承认自己被安置了。

        「必要,还是习惯?」她在心里把四个字轻轻念出来。

        如果只是习惯,他可以在不失礼的前提下,把她替换;若是必要,他会不会在某个节点,主动把她放进那张图的中心?她把问题先留在自己这一端,没有催促任何答案。

        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出现,均匀、清楚,像一台可靠的节拍器。她没有回头,也知道会是谁。果然,他在她右侧坐下,隔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安全,又不疏远。

        他没有问她为什麽坐在这里,只把视线落在院心的树影上,像在对一棵树说话:「今天做得很好。」

        她笑了一下:「团队也很好。」

        他「嗯」了一声。夜风把他的声音带淡,却没有吹散。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下午电梯口的笑,不必放在心上。」他像是只在陈述一个不值得被情绪占领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