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後,外面起风。窗边的帘被风掀起又落下,像在把什麽旧的尘埃一层一层抖掉。她站在落地窗前看山。远处有一线细细的车灯从山腰爬过去,像有人在黑纸上用银笔画了一笔。她没有转身,听见身後的脚步停在一个舒服的距离。

        「还在看?」他问。

        「在把今天收起来。」她说。

        「收好了就睡。」他顿了一下,补:「明早七点半,走宴会後场动线。」

        她笑起来:「是。」

        他没有走,像在等她把笑意完全退下去,才轻轻道:「晚安。」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压得很轻,像怕惊动山的呼x1。

        她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远处那条银线完全消失。回身把外套搭回椅背,手机亮了一下。是秋天的讯息:【我明天到台湾,晚点见。】接着又一条:【今天你赢了什麽?】

        她盯着萤幕,指尖停了好一会儿,才回:【让方法被看见。】

        过了几秒,她又加了一句:【还有——让自己被看见。】

        那个破折号後面的字像是过了一个小小的关口,没有夸张的情绪,只有落地的轻声。

        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桌面很暖,像把自己的心放上去也会被悄悄回温。洗去一天的尘,躺下时窗帘只拉了一半,她让山的黑留在视线里,让一点星光像针眼一样缝住夜。睡前最後一个念头不是分数,也不是评论,而是走道上的那一格一格地灯:每一盏都不喊叫,却让人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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