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在树叶上翻滚,像数不清的细语,有人说「回去」,有人说「快」,有人说「看啊」。春菜忽然觉得这座山不是在挡她们,而是在多嘴。她对着雨低低说了一句「借过」,雨丝在她脸侧打了个旋,换了一个角度落下。

        石径尽头,山腹凹出一小块平地。那里有一个半露天的台,四角立柱,梁上垂着一条条布幡,被雨打得贴在木头上。台中央摆了一口古老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被磨得发亮的符纹,像一圈圈密集的鱼鳞。

        鼎前站着一个人。

        她Sh透的风衣贴在身上,显得肩膀更窄。头发被雨压下,紧紧贴着脸。她一手持伞——那不是遮雨,是把风按住;另一手抬着,像捧着什麽看不见的东西。她看见了两人,却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露出一截冷白的下颌线。

        「你们还是来了。」她说,声音被风切成几段,仍清楚地送过来。

        「铃芽。」夏目终於叫出她的名字。

        不是传闻里那个大小姐式的冷YAn,而是一种熬夜太久、眼睛疼到发红的疲倦。铃芽的嘴角g了一下,笑意没有到眼底。「叫我名字,有点像朋友。」

        「我们来取回不是你的东西。」夏目直直看着她。

        铃芽把手心的看不见的重量轻轻往上一托。纸灯同时一颤,像某种看不见的脉搏与她的动作呼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也在确定那重量的形状。「不是我的?」她慢悠悠地反问,「你确定?这山里的祭坛,这口鼎,这些年被你们收走的秘本,哪一样不是你们说不是你的?」

        她抬起眼,终於跟夏目对上视线。「我不跟人抢东西。我只是把它们放回能用的地方。」

        「能用不等於该用。」夏目的声音很淡,「你在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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